传统村落，我们的文化乡愁

提到中国的传统村落，您会想到什么？今年早些时候，2023年传统村落集中连片保护利用示范名单公布。这个消息登上热搜后，一大批令人惊艳的传统村落刷屏，传统村落那美丽的村落民居、传统村落的文化习俗，慢节奏的生活方式，还有技艺精湛的手工艺品，唤起了人们的文化乡愁。对这样美丽的传统村落，很多网友发出感叹“都想去看看”……

(资料图)

但是，如今的传统村落，却面临着如何保护，传统文化如何传承的问题。

从传统建筑文化看，传统村落在建造时注意与地形、地势和谐共处，前面要有进出水，村头要有水塘，这样利于木结构房屋防火。中国很多传统村落民居基本是木架构，一些民居的木雕上刻有流传已久的戏剧故事内容之类，伦理道德教化的传承即藏于其中……

在传统乡村中，人的生老病死几乎都和音乐有关，满月酒、婚礼等等，将中国传统历史记忆保存下来。如果传统乡村消失，这种慢节奏、礼仪性的生活方式或许慢慢也就不存在了。

在有些传统村落中，我们可以看到收藏的剪纸、缀满精美刺绣的鞋垫，让人惊叹工艺之精美，但“有些手艺人，年龄已经很大了”，有后继乏人之忧，这增加了传统技艺保护的难度……

一些古村落文化研究学者指出，伴随着城市化进程，大量农业人口进城，乡村的空心化很容易导致传统村落消亡，附着的中国传统乡村物质文化、非物质文化也会受到影响。“中国古代是农耕文明，落实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就是你生活的乡村。乡村不仅仅是几间房屋，其实它包括一整个社区，人们利用自然环境来构建社区，将文化传承下去。”所以说到底，传统村落是使人产生归属感的地方，它使零散、疏离的各个小撮团体找到连结而转型成精神相通、休戚与共的社群，它把本来封锁孤立的经验变成共同的经验，塑成公共的记忆，从而增进了相互的理解，凝聚了社会的文化认同。这就是说，传统村落是我们文化的根，保护我们的传统村落，就是传承我们的历史、传统和文化，就是维系我们的文化之根。

近些年来，“乡愁”是一个不断被提及的词汇。尤其今日城镇化快速推进，很多传统村落消失，我们常常有“乡愁”何处安放的感叹。“乡愁”，是一种情感归宿和文化认同，它源于我们的故乡的情结，对故乡的皈依。故乡不仅是我们生命的诞生地，也是我们精神生命的基础。这就是我们乡愁情结的缘起。而这样的心理情绪都附着于具体的生活方式之上。比如，我们常讲，中国人有一颗中国胃，你的饮食就是小时候家里做饭的味道。这就是说文化散落于衣食住行之中。一个地方的饮食文化，尤其是故乡的食物，而且这个故乡还是历史久远的传统村落，会常常能唤起我们一种“乡愁”情绪。作家冯骥才说“乡愁的载体是历史传承”。这种“乡愁”正好说明我们与传统村落、与传统、与历史、与传承的永远无法割舍……

有人说，我们今天中国乡村概念面临终结，正在面临巨大的城市化浪潮，但是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它的载体是乡村。在传统村落面临消失的情况下，我们怎么建立这种文化上的认同？我们怎样回到文化上的故乡？这是需要我们考虑的。

传统村落是物质与非物质遗产的综合体，它既包括了以物质形式凝固下来的“躯体”部分，也包含了大量靠人的言行传承下来的“灵魂”部分。传统村落里原住民、记忆、历史、故事、文脉、情感、传统、习俗如果都在，这个村落就是活的，这就是传统村落的“灵魂”，是需要我们传承的东西。有人说得再形象生动不过——传统村落的价值要满足人们精神需求，就像我们保留奶奶和母亲的照片一样……

现在在中国，你若想真正了解这个社会，获得一些更深层的东西，就应该去看一看传统村落。传统村落就好像馆藏文物一样，那里有丰富的宝藏，需要我们静静地慢慢地品味它……

当代世界面临着历史连续性断裂的危险，所以我们必须审慎地把握以古建筑、古村落、古代文化样式等文化遗迹遗址形式存在的历史记忆，发现养育我们现代人的生命源泉。

如今，我们中国广大乡村正在经历着剧烈的变迁甚至是重构，中国的乡村发展正在经历一个历史的关键时期。传统村落所包孕的文化精神、历史价值，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应该保护传承下来。这不仅是文化工作者的责任，也是我们普通人的责任……（许民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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