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博士的存在被抹除（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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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mmm....”

“怎么了，博士？”缪尔赛斯笑眯眯的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博士。

“你说你可以借用罗德岛干员的身份帮我们找到住的地方。”

“是啊，现在房子不就在你们面前吗？”

“该说厉害么，能在伊比利亚这种大都市找到这种房子...”安洁莉娜盯着眼前的房子感慨道——如果这也叫房子的话。

“那请问房子呢!？”

在缪缪的带领下，一行人驶过繁华的市中心，来到了伊比利亚海岸一处鲜有人踏足的海滩上。

而伫立在沙滩中心的，是一栋摇摇欲坠的破木屋，墙体已经坍塌了一半，组成屋子的木头也被刚下过的雨水浸湿，渗进屋内，一些地方甚至能看到因此而长出的菌类和奇形怪状的藓类。

“嘛...毕竟伊比利亚这种人口众多的地方没有多少闲置的土地了...”大概连缪尔赛斯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连忙打着圆场。

博士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瞬间竟有着去深海住的打算。

“伊莎玛拉，你以前在深海的时候条件怎么样？”

“...算不上好，但是，应该比这里好....”连伊莎玛拉都犹疑了起来。

不过眼下她们也没有什么选择了，博士叹了口气，看来安洁莉娜的梦一时半会还实现不了。

不过好在，这里是伊比利亚，离深海最近的地方，离海嗣，深海猎人永恒故乡最近的地方。力量已经逐渐恢复的伊莎玛拉和海嗣之神的博士在这里从来不缺帮手。

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以后。博士对其他人说道。

“安洁莉娜，幽灵鲨，还有缪尔...缪缪，你们往后退一点，接下来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好吗？尤其是你，劳伦缇娜。”

“博士，你该不会在这里要...”对大海有着充分了解的幽灵鲨已经猜到了。

“蒂蒂。”

“嗯。”斯卡蒂走到博士身边，两人的手牵在一起，面朝大海。这是斯卡蒂第一次尝试呼唤她一直抗拒的“同胞”。尽管心中有所焦虑，尽管对再次看到那种生物有所抗拒，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经是它们中的一员，她一直以来都流淌着伊莎玛拉的血，她一直以来都清楚，那个伊莎玛拉。

一直以来都只不过是未来的自己罢了。

就像博士失控时的样子一样，那是完全成为海嗣的“博士”，而伊莎玛拉正是自己成为海嗣的结局。

以前她都拒绝面对这一结果，因为这会为大陆，为这片大地带来超乎想象的灾难，但现在，紧握着她的手的男人解决了失控的可能性，伊莎玛拉也因为他而彻底改变。

是时候接受真正的自己了。

博士和斯卡蒂同时深吸一口气，随后，向深海发出了召唤。

“她们在...‘唱歌’？”安洁莉娜小声的向幽灵鲨问道，但听起来，着并不想博士的声音，也不想斯卡蒂小姐的，而是一种绝非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

尖啸声。

诡异，音调起伏不断，毫无章法。

但她却能从中听出感情。

悲伤，思念，兴奋，痴狂。

幽灵鲨即像是在回复安洁莉娜的疑问，也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们在召唤它们，到他们身边来。”

幽灵鲨看着眼前的斯卡蒂，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深海的神明——伊莎玛拉。不过幽灵鲨一直都清楚，伊莎玛拉一直都在，但似乎只有博士和斯卡蒂能语气交流。

“歌声”寂静。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只有海浪拍打，海风呼啸。

过于平静了。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海洋。

“来了。”

粼粼波光似乎被打破，周围的海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

“这就是...海嗣...”

“这些都只是小型罢了。”

几只溟痕喷溅者缓缓的向两人爬去，对于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的人来说，这种生物是在能以让人接受。

但此时的博士自己都感到惊讶，此时的他对眼前的海嗣没有任何反感，相反，一颗海嗣的心却为见到同胞而兴奋不已。连斯卡蒂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活着的这种海嗣。

一只幼嗣爬到了斯卡蒂的脚边，斯卡蒂尝试的把它抱了起来。

“！？”这一行为让缪尔赛斯和安洁莉娜吓的不清。“你...你你...别过来，起码别抱着这个东西过来。”

显然这两人还没有接受这种活在常识之外的生物。

“你不是研究生态的么。”博士一脸犯贱的表情问道，说着，也抱起一只幼嗣向缪尔赛斯走去。“生态科主任居然怕生物。”

“你管你手里的叫生物！！？”

“欸~我可是和他们是同类欸，原来你这么怕我。”失望写在了他的脸上，不过，他装的。

“不是这个意思啦！总之先把那只幼嗣拿走！！！”

“明明这么可爱。”

“那是你同类，不是我同类！！”

“要不你也变成海嗣？这样你就有很多同类了哦~”说完博士便把自己的手化作触手故意在缪尔赛斯面前晃来晃去。

“噫啊啊啊啊啊！！！！！！！！”

一段时间过后...

幽灵鲨走到蹲在沙滩上的博士问道，“所以博士，你找这些海嗣上岸做什么？你应该知道这让小鸟她们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吧”

而此时的博士正捂着自己被缪尔赛斯扇红的脸发呆。

“你是说艾丽妮她们吧，伊比利亚审判庭。”博士看了看正围在斯卡蒂周围的海嗣说道，“还能干嘛，只是想找些帮手修缮一下这所房子罢了。另外，我只是想试一试它们是不是会真的回应我而已。”

“哎，请你下一次还是别拿海嗣的样子乱吓人。”虽然幽灵鲨仰慕着博士，敬佩他的才智和能力，但有时候她真的弄不懂博士一些幼稚的行为，尤其是在理智清空以后。

很难想象着就是巴别塔的恶灵啊。

“是~”博士好没气的回答道。

夜幕降临，在一番忙活以后，屋子总算能够勉强让所有人住了进去。

看着眼前简陋的木屋，博士发誓，他要让它越来越大，越来越豪华，让她们住上贵族一样的别墅。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被另一股远处的思绪打断了。

他远远的盯着远处的海岸线，企图再一次捕捉到那远处同类的气息。

是其他的海嗣吗？不像，但他却十分熟悉这种气息。

“博士？”斯卡蒂站在门口，打断了博士的思绪。“要分房间了。”

博士回过头，发现斯卡蒂还抱着那一只幼嗣，歪着脑袋看向门口的博士，那只幼嗣似乎也很喜欢斯卡蒂，在她的怀里蹭来蹭去。

“还在抱着啊...你们先进去，我出去走走。”

“嗯，小心，亲爱的。”斯卡蒂确信，她的爱人已经不需要她的保护了。

“这里可是伊比利亚，我的主场，放心。”安慰道斯卡蒂后，便向远处跑去。

（不安的鸣叫声）

在寂静的星空下，星空与海洋交相辉映。天空中的微光，深海的幽亮映射在一起，模糊了远处的边界。

躁动的啼鸣声孤独的向大海宣战。

那是一匹巨马。

准确来说是一头已经海嗣化的巨马。

它与它的主人过去常年与大海作战，但大海浸湿了他与他主人的衣角。

“还活着呢。”博士悠闲的向他们走去，没有一点戒备。

...

身着厚重骑士装的高大“人类”没有说话，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还就没见了，小家伙。”博士走上前，抚摸着那匹躁动不安的巨马。“罗辛南特。”

这是巨马的名字，但如今呼唤它也已经是徒劳，它的双眼已经因为眼疾而被一层厚厚的老茧覆盖，听力也在海嗣化的过程中渐渐消失，现在的它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化为大群的养分。

但此刻，它依然忠诚的站在骑士的旁边，向大海发出悲鸣。

“大海最后还是浸没了你。”骑士低沉的开口了。

“你记得我？”

“我们现在，是同类。”

“我知道，我就问问而已。”在当初击退了伊莎玛拉之后，这位身份成迷的骑士既没有加入大海，也没有回归人类，很多人，甚至连凯尔希都一度认为他已经死在了海洋，博士也仅仅是在亲眼见到以后才发现。

这位曾经执着于杀死大海的骑士依然盯着大海。

“我感受到它们在逼近陆地。”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博士连忙说道，毕竟现在在他和姑娘们的新家里就有不止一只海嗣，就连伊莎玛拉也在。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骑士知道，博士可不想和他打一架。倒不是打不赢，在博士心理，这家伙虽然执拗，近乎癫狂，但和那些卡西米尔自称骑士的家伙们相比好了太多太多。

“如今的你，是敌是友，海嗣。”骑士还是起了疑心，举起刺枪指向了男人。

博士把双手从罗辛南特身上移开，向后退了几步，表示自己没有敌意。“起码不是敌人，骑士先生。你还执着于杀死大海吗。”

“当然”骑士放下武器，瞥向大海说道。“它以前从来不让任何人摸它，我相信我老朋友的判断。”

“你说罗辛南特？”

骑士没有回话。

“你应该找一份新的差事，起码得活的像个人才行。”博士好心的提醒道。

“早在卡西米尔，我活的就不再是一个‘人’了。”骑士握紧了长枪。“麦种撒向大海，而大海毙溺麦种，只要它们还在，只要伊莎玛拉还在，我便会一直冲锋，一直冲锋，一直冲锋！直到杀死大海！！杀死大海！！！！”他的语气越来越激动，沙哑的声音中有些许颤抖。

“但你支撑不了多久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他多久了，当然，骑士自己也知道。

...

“在你的盔甲下面，你还认得出你么。”

“所以我从不照镜子。”骑士知道，大海的血脉已经浸染了他的全身，使他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但他的理智丝毫没有受此影响。

“我会向大海发起最后一次冲锋，朋友。”

“你赢不了我们的同胞的。”博士企图挽留。

但为时已晚。

骑士没有犹豫，向大海迈出步伐，对大海发出最后一次宣战。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带上他的老朋友，而是把缰绳递给了博士。

“至少，让我的老朋友死在真正的战场上。”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迈山征程。

“起码告诉我你的名字。”在海风呼啸中，博士向最后的骑士喊道。

“你当我叫阿德就行。”

月光洒在盔甲上发出银白色的光芒，闪耀，却在大海面前如此渺小。视死如归的战士踏着海浪，消失在覆潮之下。

他用他的生命，发出了最后的呐喊。

缰绳被拉直，巨马躁动难安，想跟上它着一生认定的主人，博士没有松手，只是满怀敬意的看着有一位故人的消失。

海潮重归平静，博士紧闭上双眼，博士感受的到，在一阵动荡以后，大群依旧活跃，

进食，繁殖，迁徙...

如今的博士已经成为了大群的一员，保护大群或许是他的责任，但此刻，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一位可悲，可敬的疯子葬身于此。

他拽着巨马向屋子的方向走去，驻足的地方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沙堆和一串走向海洋的脚印。

在木屋的后面安顿好巨马以后，博士敲响了房门。此刻他的心理五味杂陈，对故人逝去的悲伤，对生命渺小的悲哀，对亡灵的敬意。

房门缓缓打开，屋内温暖的源石灯光打破的博士眼前的黑暗，四位姑娘们站在门前，笑着朝博士说道。

“欢迎回家。”

如同四位天使一般，斯卡蒂上前抱住博士，在耳边安慰博士道。

“不用难过，博士，他与海洋的斗争总会迎来这一天。”

“什么啊，原来你知道啊。”

“嗯，因为我们可是同胞啊”斯卡蒂红着脸说道，显然对于这一层关系，刚刚接受自己血脉的斯卡蒂还没有适应。

博士微微笑道。“行了，我们进屋去吧。”

在密林里，一队人正向着同一个一个方向前进，最终他们拨开树丛，来到了这片鲜为人知的沙滩。一番搜寻后，他们把视线停留在了那座隐隐透出光亮的木屋里... ...

“终于找到你了，伊莎玛拉大人...”

OK！新一话结束，喜欢的朋友们别忘了留下免费的赞和你们的评论！咱们下一话再见！

“艾丽妮审判官！”

“干嘛这么急急忙忙的，你应该知道凯尔希她们要过来，光是准备这些事宜我就很头疼了”

“有人目击一伙人在郊外聚集，从衣着描述来看，是那帮邪教徒。”

“深海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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